然而新冠肺炎疫情来袭时,不断上涨的租金和不断减少的消费者重创了唐人街,不少老牌中餐馆难以经营而被迫倒闭。
虽然旧金山和纽约等大城市都以其标志性的唐人街而闻名,但罗克的旅程始于一个很少有人能想到的城市:蒙大拿州的比特(Butte)。
20世纪初,这座城市吸引了成千上万的移民。历史最悠久的中餐馆北京面馆(Pekin Noodle Parlor)就坐落在这里,它是这座繁华的矿业城市的遗珠。
第四代老板杰瑞·谭(Jerry Tam)说:“美国当时是没有中国那种面条的,所以最早用的面条都是从中国运过来的,为了方便保存,面条还被油炸过,对了,酱油也是从中国运过来的。”
到了1914年,比特镇小小的唐人街竟然拥有超过60家华人经营的企业。商人是不受《排华法案》(Chinese Exclusion Act)限制的,这为谭氏家族的几代人进入美国并经营家族面馆铺平了道路。
但随着20世纪50年代工业生产的衰退,像比特镇这样的矿业城镇被掏空了。如今在比特镇的目录上,北京面馆是唯一一家还在出售炒杂碎的中餐厅。
“有人问我这样一个问题:‘北京面馆的未来是什么?’”谭说。“我能给你的最好答案是,保持不变。我们不要做任何改变,因为这就是顾客们来这里的原因。”
在美国最古老的唐人街,旧金山的康年海鲜酒家(Far East Cafe)是仅存的历史悠久的中国宴会厅之一,他家门口灯笼都是从中国进口的,距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
疫情初期,尽管在“薪资保护计划”(Paycheck Protection Program,PPP)和房东的慷慨帮助下,这家餐厅还能维持下去,但随着仇恨犯罪激增,人们对中餐馆的排外情绪和华人社区的恐惧情绪都打消了经营者坚持下去的信心。
店主比尔·李(Bill Lee)说:“当时顾客们在看新闻和听到报道时看到了针对华人的袭击事件,他们害怕得不敢出门,即使是像中秋节这样的重大的节日,我们试着去邀请他们,他们也不愿意来。”
除了与疫情相关的挑战外,近年来夫妻店的倒闭也引发了一个问题:这些传统餐馆的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纽约市的一位厨师正在测试一种新的商业模式,投资于流行的中美融合美食。
他对这类食物的热爱最终激发了他创办Nice Day餐厅的灵感,这家餐厅计划收购濒临倒闭的家族中餐馆,将它们改造成美式中餐外卖餐厅。
“对我来说,这些新餐厅与上一任老板合作很重要,因为他们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知识,”冼说。“他们了解自己的客户,知道什么能卖出去,也知道怎么做这些菜。”
这个年轻人说:“疫情期间,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这让我们意识到必须做出行动,保护我们所爱的东西。”